枫丹白露宫内的中国宫，1860年代

枫丹白露的方尖碑，1900年代

枫丹白露宫内的中国宫，1860年代

巴黎里昂火车站内部的餐厅，看起来异常豪华，1900年代

枫丹白露宫白马庭院的正立面，1880年代，e.dontenvill摄

后乘马车行十余里，抵多弗朗沙大年夜林，人迹疏绝见一树高二丈许者，曾被雷击，落枝若许土着土偶即以他木造拐杖小匣等物于此出售，伪云大年夜树所落之枝，游人买去，可作来此之证也入一加非馆，茅屋几间，围以铁蓠，野花妖艳，亦颇清幽

枫丹白露火车站，1900年代

去此入大年夜书房，深百七十三步，阔十六步，梁柱皆五彩花石四壁柜橱，存书万卷中设一大年夜地球，周约四围，山川阵势，以及郡国城村子，描绘甚清左壁悬一表，洋名“邹地亚”，圆周六尺，正中画日，外四地球，远近不等，分春夏秋冬圈外比天，中为日道，内含十二星，俱象形，如狮、蟹、孖、牛、羚羊、双鱼、倒水人、牛身鱼尾羊角兽、马身人首射箭兽、蝎子、天秤、仙女等名

叫“白马”的庭院即cour du cheval blanc，主楼前的阶梯形似马蹄状，从这里进入主楼后右转就到了cour des fontaines，这里有座三角形的小湖étang aux carpes，直译过来便是“鲤鱼塘”，以是德彝说在这里可以喂鲤鱼现在海内很多新修的公园里都有养着锦鲤的池塘，也有专人在旁售卖鱼食，当然大年夜白馒头和面包也常见旅客携带，总之撒到水里，“群鱼骤至而争啖”，和德彝一百多年前在法国看到的情景一样

枫丹白露森林内，1860年代

宫后有一大年夜院，原名曰“白马”，现改曰“载极艳”门前横白玉石阑，下一小湖，湖心一亭凭阑下望，鲤鱼千百成群，倚藻冲萍，往来泅水旁二布帐，出售面包，以之掷水，则群鱼骤至而争啖也去此，下石阶，入大年夜院，复绕行里许，树林阴翳，清雅宜人

大年夜书房，1900年代

“多弗朗沙大年夜林”即bois de valence，在枫丹白露宫的东边，德彝提到的那种售卖假旅游纪念品的手腕现在还有很多处所在用

枫丹白露森林内，1860年代，亚历山大年夜·巴登摄

崇厚使团追着法国政府从波尔多到凡尔赛，等战事停止又来了巴黎，可便是递国书这件事始终没有进展，搬到巴黎后德彝在日记里险些没有谈到公事，纪录的内容主要便是游园子、喝咖啡、看戏……可能法国这边的中心人感觉其实欠美意思，于是抉择请使团去游览枫丹白露

少坐登车，行十数里，未月朔刻至火轮车可停未正等车，即开

在google earth里看枫丹白露宫

对付现在的中国人，知道枫丹白露宫更多是由于此中的中国宫，1860年法军介入打劫圆明园的部分艺术品就保存在那里，是以德彝看到了不少中国的文物，不过我很疑心是他不知道这些器械来自法军的打劫照样他在日记里有意没有讲？

自北向南看鲤鱼塘，“门前横白玉石阑，下一小湖，湖心一亭”，1880年代，e.dontenvill摄

二十一日庚戌，晴，暖午正，德威理亚请游“方坦布娄”，法言“甜水瀑布”也即时，彝随星使乘车行十四五里，至马萨大年夜街吕阳火车客厅，少坐，登车即开南行稍东百二十六里，一起田畴交错，碧绿盈眸，泊车十一次所经村子镇，间有被兵勇蹂躏者申初到，乘双马车行六七里，至拿破仑第三坊屯囤店楼高三层，尚属清洁前对古王宫，阁下后三面村子房，划一清雅

戴安娜与母鹿喷泉，1880年代

“德威理亚”是法国驻华使馆供给的法文翻译，随崇厚一行从中国来到法国“吕阳火车站”即里昂火车站，“马萨大年夜街”即现在火车站前的狄德罗大年夜道，当时叫“马萨大年夜街”

德彝所说的“大年夜书房”即galerie de diane，由亨利四世主持建造，最初便是一座长廊，装饰着精致的艺术品，拿破仑三世时期改为藏书楼

枫丹白露宫的所在情况柔美，不停是法国皇室的猎场，1173年法国天子路易六世在相近的天然美泉修筑了行宫，此后不停改造扩建形成本日的规模

屋内四壁，列举中土漆物古董甚多棚顶粘有三画，长皆丈许，宽各六七尺，上绣十八罗汉、四大年夜金刚，工极精美旁有小金字一行，云“乾隆某年制”

二十二日辛亥，晴夙兴小食后，即步入王宫后之“美然”园红明绿暗，蜂蝶惹人中一白石女像，赤身围帛一幅又一铜人，以弓打马，景象沉雄据土着土偶云，为凡间工之至美者过此又有一园，中有丁字河，长十数里，水清无纹，鸥凫来往，三五成群见莺粟花高三四尺，金钱花朵大年夜于钱盘桓很久，忽闻鹳噪，声与华同回寓早餐，得食鳜鱼，甚美

德彝说的这座“大年夜林”应该是宫殿西边的枫丹白露森林，德彝说这座林子“树木丛杂，蔽日凌云，巨石崚嶒，奇形怪状，可谓世界第一丛林也”敢称世界第一这可不是他没见过世面，而是这座林子确凿很紧张，为印象派的出生出了力印象派的风景画的基本便是室外写生，而莫奈、雷诺阿、塞尚等人昔时常去的便是距巴黎不是很远的枫丹白露森林，除了画家们还有艺术创作的照相家们，比如古斯塔夫·勒·格雷就在这里拍摄了大年夜量的风景作品“古王所建之白石柱”是指玛丽皇后方尖碑

后周行房屋数百年，极其划一清洁其陈列古玩，率多收去末入一屋，外立一铁造聚宝新亭，油画五彩，高约八尺，周二围，后凿字数行云：若揭日月，昭然运行穷神阐化，永久作程长春化馆，永保周亨汉阳叶嘉会坊造，时为咸丰七年六初一日

右边这座雕塑便是园中的阿弗洛狄忒，1900年代

巴黎的里昂火车站，1900年代

“赤身围帛”的白石女像在枫丹白露宫中可不止一座，不过我预计德彝指的是le triomphe d’aphrodite，也便是希腊神话中的爱与美之神阿弗洛狄忒，当然不能穿衣服了；另一座“以弓打马”的铜人应该是diane chasseresse，diane指希腊神话中的打猎女神阿尔忒弥斯，罗马神话中与之对应的是戴安娜，背着箭囊与母鹿在一路是她常见的形象，枫丹白露宫这尊源自凡尔赛宫的大年夜理石版本，只是在这里换成青铜材质并以喷泉的形式出现

回寓晚餐后少坐，又乘马车行二十余里，入一大年夜林，广可四万亩，周约百九十余里一起树木丛杂，蔽日凌云，巨石崚嶒，奇形怪状，可谓世界第一丛林也道途平坦，修治划一，其冲衢有十八乂者，亦有八乂者又见一古王所建之白石柱，高约二丈末至一处，名曰“仙人湖”，周仅十尺，询知山上泉之所注也亥初回寓

白马庭院前的马蹄形楼梯，1900年代，尤金·阿杰特摄，法国国立美术学院收藏

自南向北看鲤鱼塘，1870年代

内少坐，即步入王宫一游……是宫不高，二三层而已，其式甚古，其工甚坚地式前后，形如风字由歪路而入，有一屋高大年夜，左横丝网，右壁横书洋字数目中立三人，以皮板打皮球球大年夜如橘，往来用力极大年夜，亦系赌具，不知作何胜负

自南向北看鲤鱼塘，1870年代